了出来。
「大家好过分喔。简直就像是觉得我死了还比较好!为什么?为什么我非得被别人这样指责?」
「那种事情……」
关我什么事?儘管上冈小姐哭着诉苦,但她说得愈是可怜,就愈让玲夫觉得无可奈何。她
同样承受了很大的痛苦,但是我……不对,我还没关係,但是谦……
「电视台也是一样,我明明已经把事情的真相都老实地告诉他们了,可是电视上却完全不
替我说明清楚。这是不是差别待遇?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说的话?」
她说的没错。就玲夫所知,电视或网路上的新闻总是只提谦的事情,几乎没有提过这个人。就算有提及,也都只说她不记得事情或是想不开之类的,甚至到了前后矛盾的程度。
「到底是为什么?难道说是你们在背后操作媒体,故意让他们不报我的事情——」
「怎么可能!」
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?
「那到底是谁在陷害我?乾脆我真的去——」
「住口,死老太婆!」
「哇!」
「咿!」
脱子突然朝对方大骂,并且用肩膀把她撞开。
「妳想干什么!」
「少啰嗦!快点放开玲夫!」
上冈小姐被撞飞后整个人摔在地上,脱子甚至还想冲过去打她。
「快停手,笨蛋!」
玲夫连忙从后面抱住脱子阻止她,但脱子仍不停地挣扎着。再这样下去妳的胸口会愈开愈大的。快停下来!
「为什么要阻止我!这傢伙、这个人实在太过分了!明明谦救了她的命,还搞得自己躺在床上不能动,可是这个人却说得像是、像是谦害她变得不幸的……」
脱子的声音突然消失了。似乎是因为太不甘心,而使她哑了喉咙。
「而且这个人到现在都只是因为自己觉得难过,才特地跑过来说那些让自己好过的藉口的。明明玲夫还有谦的妈妈也都很难过……」
「脱子,别再说了。」
玲夫如今唯一能做的,就只能抱着安慰脱子而已。
「我就说很对不起你们了呀。」
上冈小姐低声说道。
「你们也是只有难过而已。可是我不但难过,以后还得永远亏欠着你们。不只是对你们,简直像是亏欠着整个世界。大家会一直说谦同学是个好人,他很厉害。而我会被指为坏人,被
叫做魔鬼!」
「好痛……」
上冈小姐抬起满是灰尘的手,开始拉扯脱子的头髮。
「请妳住手!」
玲夫连忙拉开上冈小姐的手,努力保护脱子。接着上冈小姐便开始悲泣,并且用和刚见面时一样的微弱声音,颤抖着说道:
「如果是我死掉就好了……如果不是那孩子,而是我死掉的话就好了……」
「——就算妳那么想,世界上一定有因为上冈小姐还活着而高兴的人。」
玲夫怀着极度的无力感说道。
「对我来说,比起谦被大家当作好人而死,更希望那个讨人厌的谦活下来啊。」
所以,如果听到谦不顾自己性命守护下来的人说那种话,真的会让我很难受。拜託妳,不要让我觉得谦所做的事情都是白费的……
「哇啊啊——!呜呜呜……!」
脱子突然开始嚎啕大哭,使玲夫惊讶地回头望去。
「妳到底怎么了?」
「玲夫真的好可怜喔——!」
「我哪里可怜!」
「骗人!玲夫好可怜。可是你可以隐瞒没关係,我很瞭解玲夫的心情,呜呜——」
脱子带着鼻音说着,接着又继续大哭。玲夫试着把手放到她头上想要安慰她,但脱子却哭得更大声,让他感到十分伤脑筋。上冈小姐在哭,而我也很想哭,到底该如何是好?再这样下去,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。此时玲夫才想到一个可能性,让他怀疑到会不会是媒体要上冈小姐来的。虽然应该不至于会那样……
「对不起……对不起,玲夫。」
「妳干么要跟我道歉?」
「因为人家……呜呜……」
「赶快进去吧。」
玲夫扶着脱子打开家门,并且催促她进去。当他回过头时,发现上冈小姐正咬着嘴唇望着自己,接着便留下改日会再来道歉这句话而离去。还不是个大人的玲夫,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对方说『妳不用再来了』。
脱子哭个不停,把自己关在谦的房间里不肯出来。
玲夫为了让闷了一整天的房间降温,把窗户全部打开后便倒到床上去。阳光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里,接近夕阳的斜日让玲夫感到十分刺眼。
感觉像是被人强迫揹了重物一样……
不断地重複着『好过分,大家都把我当作坏人』的上冈小姐,言行举止极为异常,但她究竟是本来就那样,